『伊凡。』
那恍若冬雪般的聲音讓年幼的他有些寒顫。
輕輕牽起了他的手，伊凡必須使盡全力抬頭看他，才能看清那有著凹陷雙頰的少年。
『什麼……？』
『我恨你，』他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，力氣大道幾乎要把他的手捏碎，『你要為你做的一切付出代價。』
那話語幾乎讓他失去了所有的力氣，這是一個奇怪的夢，他深信這一定是個夢。
因為眼前的這個人，不會對他說出這句話。
所以他醒了。
眼前的世界不再只有那個少年以及年幼的自己，唯一不變的只有那寒冷的溫度，以及那被凍紅的雙手。
『耀……』
他縮著身子，俄羅斯那寒冷的天氣讓他幾乎想要逃離到他所嚮往、王耀的國家。
『王耀……』
外頭下著風雪，但他的身體是如此的炙熱。
他渴望著王耀需求著他，恨不得把他的一切佔為己有接著毀掉他。
渴望到幾乎出現了幻覺。
王耀走進門來，眼前的他有些不對勁，那似乎是被藥亦或是毒品迷惑的眼神。
他主動爬上自己的身子，那熟悉的體味已經變了。
那個捏著自己的手說要付出代價的他已經變了，他的身上有著另外一個人的味道，那幾乎致命的鴉片菸味以及香水亦或是茶葉發酵的味道，彷彿宣告自己毫無機會，他已經被人毀了而不是自己毀掉了他。
王耀伸手解下伊凡一件件的衣服，讓他肌膚暴露在寒冷之中。
「伊凡……」
他喃喃著，那個甜美柔軟的聲音已經被毒品侵蝕的一點也不剩，但即使是這樣他還是喜歡他喜歡他，他撫摸著自己的身子，蹭著自己的下身像個小貓似的求歡。
但此刻的他毫無反應。
「耀…….」
把他反壓在床上。
伊凡緊緊的抓著他的手腕，露出了那曾經出現在夢裡、那眼前的人的笑容。
「我恨你。」
身下的王耀毫無反應的注視著他、不，或許得說注視著某一點才行。
這種反應讓伊凡漸漸失控，他掙扎著想減輕那施予給手腕的壓力，但卻發現妒意已經掩蓋了一切的理智。
「你和亞瑟柯克蘭，都要付出這一切的代價……」
聽到亞瑟的名字，王耀才漸漸動了動眼神。
但同樣不是注視著他。
伊凡流出的淚水，漸漸滴落在王耀半開的上衣。
* * *
冰冷的觸感讓王耀漸漸擁有屬於自己的表情，他愣愣的看著眼前的伊凡，哭的像小孩一樣的他，力道大到幾近快捏碎自己的手腕。
從以前這個傢伙就是這樣子，明明可以算是君臨一切的北方之王，但卻又像小孩一樣嚮往著那溫暖的陽光。
……如果他想要自己的國家，有那麼一絲一毫是因為自己就好了。
王耀曾經那麼想著。
他不可能不懂，眼前的伊凡也不可能不懂。
那樣的渴望渴求，最主要的原因並不是自己。
從以前，在堆滿雪的竹林裡遇見他的那一刻起，渴望他的只有王耀本身。
所以他才討厭他。
要是被他奪走了這個國家，他就再也沒有什麼理由可以以正常的方式留在他的身邊，而此刻他哭泣的原因，是因為自己的『東西』被那個英國男人奪走了。
明明是這樣的存在，明明已經活了好幾千年，卻還是無法停止對他所產生的那鼓動，心碎和心動都是為了眼前的這個人。
而他所流出的眼淚，沒有一絲一毫是因為自己。
王耀看著他的眼淚，嘴角勾起了笑容，推開了他。
他要為他的一切付出代價。
因為他讓自己心寒。
………所以，王耀放棄了他。
而他，等到幾百年之後，才察覺自己得到了什麼又失去了什麼。
「……耀！」
王耀被這聲呼喚嚇的跳了起來。
一抬起臉，就看到伊凡他充滿笑意的臉，更看到全場的人都盯著他看。
「王耀……你也太不專心了。」
主持這場世界會議的路德維希頭痛的說著，順便用拳頭敲醒另一個躺在桌上流口水的菲力奇亞諾。
「我知道了，但我絕對不會道歉的阿魯。」
「是是是。」
路德維希無奈的嘆了一口氣，不理會王耀繼續開會。
不被追究讓他可繼續回想剛剛的夢……不，嚴格說起來那並不是夢，而是非常久遠的過去。
接下來他和伊凡也有被上司湊合的時候，於是就這樣，伊凡留給他的東西直到現在，都還是自己國家非常重要的一部份……雖然那部分、他的國家已經沒有了。
「耀，你剛剛睡覺夢到了什麼？」
「伊凡，別用那種親密的稱呼叫我，」皺著眉頭面對他的笑容，他可是對夢中的他不爽到了極點，「夢到什麼也跟你沒關係吧……」
「可是你一直叫我的名字…….」
錯愕的看著他，王耀想要挖個洞把自己埋起來，卻發現周圍的態度似乎一如往常並沒有什麼很大的不同。
「……我用脣型讀出來的。」
「……」
王耀狠狠的瞪了他一眼，決定再也不要思考為什麼會夢到那個夢，賭氣的轉過頭去想要專心盯著文件。
伊凡看著他的反應，臉上的笑容更加擴大，也轉過頭開始閱讀自己手上的文件。
當他因為伊凡的反應放心下來的時候，突然、一個溫暖的觸感像是蛇似的開始緊緊纏繞自己的手。
不用想也知道是誰的手。
那個佈滿粗繭的雙手，是剛剛跟他搭話的那個男人的手。
眉頭一邊皺著一邊試圖想要甩開，但卻無法掙脫。
最後王耀只好宣佈放棄掙扎，任由臉上的潮紅爬滿自己的臉。
現在的他怎麼可能不知道，伊凡對自己的心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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