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assage Of Time

他曾經做過很多的夢。

她穿著質地良好的白色高跟涼鞋以及無袖的白色小洋裝，在巴黎的大街高興的走走跳跳著，為這幾百年的變化感到驚奇以及興奮，她的棕色髮絲卻被光線照的柔和，陽光灑在她纖細白皙的小腿上卻沒有陰影更為亮眼。

這是世界上最美的一幅畫面。

他如此認為著。

又或著是有一次的夢，她穿著白紗踩在有著細軟沙子的沙灘上，手上拿著一束粉紅色的百合，對著自己微笑。

橘紅色的夕陽讓她染上了彩霞，她幸福的微笑著，臉上所流下的淚水是如此的單純美麗，美麗到不禁連自己也在哭泣。

「法蘭西斯……」

她是天使。

「法蘭西斯……」

那曾經帶給自己夢的天使。

「法蘭西斯……」

於是他一部分的時間早已停滯無法前進。

緩緩的張開了眼睛，沒有哭泣也沒有驚醒的他只是緩緩起身，卻發現身旁原本在熟睡的戀人已經準備好一杯冒煙的牛奶，一邊揉著眼睛一邊遞給自己。

「啊……謝謝。」

「不用客氣。」

膚色白皙略帶偏黃的胸口多了幾個紅印子，那是前晚所留下來的痕跡，她靠在法蘭西斯的肩膀上閉上眼睛繼續熟睡。

「我吵到你？」

「你沒吵到我，只是我想起來上廁所，看到你的表情就知道你夢到天使了。」

天使是這女孩對她的稱呼，而他也樂於接受這個稱呼。

第一次發生這種事情讓法蘭西斯有些好奇，這女孩是怎麼發現自己夢到貞 德的？

「你怎麼知道我夢到天使了？」

「因為你從沒對我、也沒對其他人笑得那麼幸福過，」感受到法蘭西斯的肩頭輕輕一僵，她蹭了蹭他表示安慰，「我不是在責怪你，我反而覺得很好。」

「很好？」

「因為你還能夢到她，」黑色髮絲掉落在他的肩膀上，「這樣很幸福。」

「可是醒來很痛苦。」

她的存在是刻在心上的字，經過了幾百年還是被自己反覆拿出來讀。

「沒夢到更痛苦不是嗎？」

牛奶溫暖了他的胸口，他把杯子放到了床頭櫃後摸了摸她的頭，則是像個小貓似的躺在法蘭西斯的懷裡。

「法蘭西斯。」

「嗯？」

「有一天我回到那邊的話，可不可以選擇消失？」

「應該是不行的，只要你的人民還記得你的那天。」

「可是哪，我想選擇消失。」

「……」

「變成這樣的話，我也不會幸福，絕對不會，就算那天之後跟你在一起的時間可以長一點，我也不會幸福。」

「我不希望你變成我的下一個天使。」

「我也不希望，但是我很怕。」

明明可以選擇幸福安逸的生活，但她像那位天使一樣，因為道義因為責任決定選擇最頑強的一條路。

但他們卻也是絕對的不同，那位天使是為了自己，而這個女孩則是為了她一間扛下的國家以及人民，選擇了與她同樣結果的路。

「如果有下輩子的話，你身旁沒有人的話我還是會倒追你。」

「如果她在你之後出現呢？」

「只要你要我就可以退出，但是只有她。」

談論不存在的未來以及下輩子讓這個夜晚有些許不同，看著她微微張開的黑色瞳孔，法蘭西斯輕輕吻上了她。

「像這樣的時間還能多久呢？」

氣息感染了情緒，女孩輕靠在他的懷裡，不明顯的表露出了她的不安。

「不知道，但是在那天到來之前我會在你身邊。」

她微微睜大的眼睛讓法蘭西斯笑了出來，兩人重新躺回床上，但這種舉動卻無法減緩女孩過快的心跳以及眼淚。

「乖乖睡吧。」

一邊抱著她一邊輕聲的說著，法蘭西斯溫柔的吻上她的額頭。

「fais des beaux rêves。」

「……晚安。」

那天晚上他夢到了一個夢。

天使笑著把手上的粉紅色百合花束遞給了同樣穿著婚紗的小灣，而後者則是哭的一蹋糊塗，但他卻能從她的哭泣中，確認她是幸福的。

如果這樣的話就太好了。

他牽著小灣的手步入了有著美麗彩繪玻璃、聖潔的教堂，親友們都有著熟悉的臉孔，他看著她的家人各自拿著武器在觀禮席待命。

但是這樣子很幸福。

世界上再也沒有比這個幸福的事情。

如果可以的話，真希望小灣也能看看這個夢。

畢竟這是這一生都不會實現的事情。

【完】

因為情人節到了所以來發這篇文。

原本寫法貞結果寫到法灣到底是怎麼回事……！

看了一些東西就思考說，「若是小灣真的回到之前的家會變成怎樣？」

於是就把我心目中的小灣寫出來了，希望不要有人來亂，如果真的感到不舒服的話請把小灣想成自創女角吧。

祝大家新年加情人節快樂喔揪咪O_<

順帶一提如果順利出法灣本的話這篇短篇會收錄在裡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