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是真的有甚麼要說的,阿爾弗雷德想說:伊凡真是個徹底的大混帳。
「把全部的東西都退回來了。」
看著自家後陽台上那堆廢棄物,他開始懷疑自己那時到底是發了什麼神經才會特地向荷/蘭訂購一組如此不可思議的溫室偷偷送到伊凡他家。
真他媽的徹底混蛋,他送溫室給他,結果看他給的回禮竟然是這種東西。
生氣的踹向了那個貼著自家標籤的機器,阿爾無視於一旁拿著報告的秘書。
「阿爾先生,這份是這些機器的清單,可……」
「給我丟掉那份他媽的清單,全都當垃圾丟了。」
咬著牙披上外套,阿爾決定效法自家兄長的精神,決定今晚要去酒吧廝混到早上,反正他們也沒有真正承諾彼此也沒有說雙方正在交往,憑什麼自己不能去喝酒找女人?伊凡他不也天天喝他那狗屎的伏特加嗎?
「可……」
阿爾不管他那囉哩囉嗦的秘書,拿起背包逕自甩上了門。
房內恢復一片寧靜,秘書望著窗外那堆廢鐵,嘆了一口氣。
「真是的…」他不顧自家上司的想法,照樣把清單放在桌上,「國家這種存在,原來也是會有這樣的脾氣啊。」
看著窗戶細縫中小小堆積的白雪,他突然記起自己來不及囑咐阿爾把保暖的衣物穿上……希望他別感冒才好,突然有這種想法讓他覺得自己有點可笑。
待在國家身旁的人,總是會擔心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啊。
不管它到底是國家還是像自己一樣的普通人。
眼前的這個人有熟悉的味道。
但他不是伊凡,伊凡不可能會出現在這個地方。
阿爾弗雷德看著眼前的男人, 腦中除了想揍他以外其餘甚麼都不想想。
「俄羅斯人?」
看著趴在桌上提問的自己,那個男人起先有些驚訝,但是卻馬上點了點頭。
「那個混蛋是俄羅斯人,俄羅斯人都那麼混蛋嗎?」
「美國人也很混蛋啊。」
「再也沒有這麼混蛋的人了!」選擇性的忽略掉那個俄羅斯人的話,他趴在桌上怒吼著,「我他媽的花了什麼神經才做出那些事情!」
「不知道,美國人一直以來都很神經。」
時間像是靜止似的不再前進,當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,他發現阿爾弗雷德的眼神突然定在他身上,像是從未離開過似的。
「你說說看?」
反問讓俄羅斯人剎那間脹紅了臉,他突然發現自己什麼話都說不出來。
腦中有千百句惡毒的話明明可以說出來的,但是看到他不生氣也沒有任何感情波動的眼神,他無法說出話。
「看吧,說不出來吧。」
「那俄羅斯人哪裡混蛋了?」
他不想要讓他露出得逞的眼神,只好反問他藉以掩飾自己的不安。
他承認他想要跟阿爾弗雷德吵架才問這問題。
只要他回答的就如以往一樣,就不會讓這心臟的跳動再次失序。
「全身上下都混蛋,」他搶走鄰座的伏特加一飲而盡,「最混蛋的是,我愛他。」
從開始做愛直到現在已經不知道多少個世紀。
他們始終沒有承認彼此也沒有對彼此傾訴感情過,除了性伴侶以外他們什麼也不是,這是阿爾認為的事實,但甚麼時候已經不滿足現在了?
逐漸渴求更多不可去觸碰的感情,想要的更多但卻得不到,於是這樣就導致了現在他們這種扭曲卻又緊密的關係。
他知道一直以來都只有自己這樣,伊凡從來都沒改變過。
他想要毀掉他,因為這樣他才能做自己的向日葵。
鄰座的他拉起了他的衣領,阿爾弗雷德突然發現他原來有雙跟伊凡一樣的紫眸。
「你知道美國人最神經的地方是什麼嗎?」
「什麼?」
「當著俄羅斯人的面說我愛他。」
紫眸跳動的不只是慾望,還有更多更多阿爾弗雷德無法解釋的情緒。
那存在於他們倆個之間、新的情感正竄爬他們兩個的全身。
早晨的涼風吹進了窗戶,雪已經融化成水珠,灑在庭院的職務上。
在頭痛中醒來的他,望了望被自己壓住的米白色圍巾,有些呆滯的下了床。
注意到了被風吹下床的清單。
清單上面的是秘書溫柔的筆跡,阿爾弗雷德瞪大了眼睛。
無法從那上面移開視線。
床上的男人呢喃的翻了個身,才讓他回神過來,唯一能讓他從這清單上面移開視線的人,全世界恐怕也只有他。
『機器方面全都回收完畢,向日葵七朵短缺一朵。』
原來這是他真正送給自己的回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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冷戰好萌^p^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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